「偷窃诶,宋娇娇。」
我眸如星耀闪烁,笑得肆意。
「大寺对偷窃,应该是墨刑吧?我记得前两年府里就有个丫鬟手脚不干净,严嬷嬷将她送到了大寺,那额头上一个囚字,啧啧啧。」
「后来,你猜怎么着?连当妓女都没人要啊。宋娇娇,你觉得我应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?」
若是前世,我定然是对她宽容无比。
她几句茶言茶语,我心有不忍,但还会把所爱之物拱手相让,让她胃口越来越大。
也是,她本身就坏。
宋娇娇浑身颤抖,挣脱丫鬟跪着向前挪动,抱着我的双腿痛哭不已:「小姐,娇娇该死。娇娇从未见过如此好的东西,一时鬼迷心窍。小姐,看在你我都是父亲的孩子的份上,给娇娇一个机会吧。」
我不为所动:「院里不是有个架子,吊一个时辰小惩大诫吧。」
日头正盛,吊一个时辰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父亲回府便得知我罚了宋娇娇的事,连朝服也未来得及换气冲冲地寻我。
彼时,我正在母亲的灵位前烧香。
「兰芝,你这是为何?」
眸子对上父亲眼中的愤然,我则侧身露出母亲的灵位。
原本的愠色瞬间化为乌有,可曾经眼神里对母亲的敬意也荡然无存,更多的是胆怯。
「宋娇娇偷拿了我及笄时母亲送我的发簪,难道不该罚吗?」
「兰芝,娇娇她从小过得日子苦,没见过什么好东西。」
「宋娇娇的日子苦吗?女儿记得她进门那日,身上的青罗绸缎可是要百两一匹。」
「父亲家不是商贾之家吗,想必不会缺衣少食吧。」
父亲的谎言被我轻而易举地拆穿,语气也强硬了许多。
「兰芝,娇娇是我的孩子,她应是......」
可似乎是因为对着母亲的灵位,紧抿双唇,脸色铁青,他说不出来那句程府的小姐。
父亲家是商贾之家,依本朝制度,商人是不可以参加科举的,若想入世便要走举荐这条路。
父亲拿着行策卷叩门,高门大户拒之不见。
父亲心灰意冷,想寻一僻静之处就此了断,却不想被路过的母亲救下。